时安夏同样凝视着帐顶,闻言轻叹,“是啊,明目张胆拉拢与我们交好的人,丝毫不怕走漏风声。真不知是胸有成竹,还是狂妄自大。”
“因为……”岑鸢的声音带着几分冷意,“他已经是皇帝了。”
权利令人膨胀,以为帝王可以一手遮天,想要什么,就必须得到什么。
黑暗中,时安夏的指尖微微收紧,“我能扶他上去,自然也能拉他下来。”
这话里藏着锋利的决绝。
笼络朝臣她不介意,可动她母亲,这笔账不可能就这么算了。
“废帝容易,只怕北翼好不容易稳住的局面又要天翻地覆。”岑鸢的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锦被暗纹,声音沉在夜色里,“早前‘清尘计划’打破权贵世家的平衡,明德帝用铁血手段才压住各方躁动。如今各方势力都屏息蛰伏,就等着抓新老帝王交接的破绽。”
“是啊,”时安夏何尝不知,“结果两父子自己斗起来了,权贵世家这时候只要趁乱……”
她话音未落,突然浑身一僵,猛地撑起身子,“不好,父皇有危险!”
岑鸢手臂一揽,将她重新圈回怀中。他修长的手指穿过她散落的青丝,声音却比夜色更凉,“不止明德帝。若母亲出事,父子二人必定反目。届时无论谁死在谁手里,朝堂必将一片混乱。”
夜色渐深,夫妻二人的谈话却让睡意愈发稀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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