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看安公公年迈,且对他忠心耿耿,就有点想罚跪了。
他瞧着安公公那神色,忽觉事情不一般,沉沉一声,“说!”
安公公喉头滚动了几下,袖中的手指无意识捻着拂尘穗子,终是小心翼翼开口,“前方战事大捷频传,殿下以为这是福是祸?”
萧治执笔的手微微一顿,朱砂在奏折上洇开一点猩红,“自然是福。怎么,你盼着我朝将士吃败仗?”
声音不重,却让殿内的银炭都似冷了几分。
“老奴不敢!”安公公的腰弯得很低,不敢看主子的眼睛,硬着头皮道,“可主帅是驸马。”
“那又如何?”萧治搁下狼毫,白玉扳指在案几上叩出清脆一响。
安公公的冷汗已经浸透了中衣,“皇上御驾亲征,驸马是主帅,总领北疆七道军事,手中虎符可调动三十万大军。”
“那又如何?”同样的四个字,这次裹了层冰碴子。
“如今民间都称驸马爷是‘北翼战神’,人人都赞驸马之功。”老太监的声音越来越低,“百姓只知北翼有驸马,根本不知有太子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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