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对,欲戴皇冠,必承其重。孤是大明太子,这些沉重是孤应该承受的,只是有时候,孤想放松一下,如农夫放一放扁担休息片刻,可孤不能,也没有人会应许,稍有懈怠,就会引来责怪……”
顾正臣安静地倾听着,什么都没说。
此时的朱标,只是想找个人诉说,说出心中由来已久的委屈与痛苦。
他不需要安慰。
朱标毕竟是年轻人,如一块泥,被一群人捏来捏去,塑出他们渴望的形状,没有人问过这块泥,你想成为什么样。
“在官员面前,孤需要端着,在弟弟妹妹面前,孤还得做榜样,在父皇面前……”
朱标滔滔不绝。
这些话,不能给宾客说,不能给谕德说,不能给太子妃说,身旁的宦官、护卫更是不能说。
顾正臣是一个很好的倾听者,你没有背景,既不是出自淮西,也不是出自江浙,干干净净,说什么,都不会引起父皇的诘问与担忧。
明月,清风。
一口,双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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