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咳…呃…这个…快了!快了,真的快了!”弹了弹弹烟灰,被呛到的卡尔有些结结巴巴道。
虽然心里完全没底,但他依然拼命装出自信满满,完全不慌的模样。
“相信我,这种阵仗我见得多了!敌人进攻越猛就越说明他们着急,他们越着急就越说明他们不敢再拖下去了——前天是一天一轮炮击,这两天已经是一天三轮,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急了!对,他们急了!”
“而我们就是要让他们着急,尽可能的把他们的注意力吸引到我们自己身上,这样才能给援军创造机会,机会你懂吗?你…唉…我问你呢,说活啊,说话,我说你…你……”
不敢置信的卡尔扭过头,看向那双已经灰暗下来的眼珠,看着那眼珠里倒映着的,自己惊恐又慌乱的模样。
看着这个连自己都骗不过去的自己,再看着传令兵那平静的面孔,卡尔·贝恩突然感觉胸口一紧,颤抖的右手连忙死死摁住心脏的位置,仿佛自己被捅了刀,连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剧烈的疼痛感持续十几分钟,死死捂住胸口的卡尔紧咬着牙关,除了“呼哧呼哧”的喉咙声,嘴里发不出任何的声音。
十五分钟后,他大汗淋漓的瘫在传令兵的尸体旁,气喘吁吁的望着外面依然被硝烟和火光笼罩的要塞。
炮声听了。
前一秒喧嚣到连两人面对面大声喊叫,都听不清对方声音的荒石堡,一下子突然变得清冷而又寂静;就连弥补的硝烟,都因为这份寂静变得十分梦幻。
扶着墙壁,卡尔挣扎着站起了身,叼着烟头的他重新冷静了下来,头也不回的走向被硝烟笼罩的护墙,没有再回头多看传令兵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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