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年就是信了那些商人的鬼话,才赔光了你娘的嫁妆!”
中年人的声音带着哭腔,弯腰去捡地上的算珠,手指抖得半天捏不住一颗,“你以为经商那么容易?去年洛阳米商囤积居奇,多少人家家破人亡……”
“那是你没本事!”
“我同学他爹,靠卖瓷器到波斯,现在家里盖了三层楼!”
李泰的咳嗽声打断了争吵。
他扶着侍臣的手慢慢走过去,锦袍下的脊背其实早就驼了,每走一步,膝盖都发出细微的声响。
围观众人里有人认出了他,低声惊呼:“是魏王殿下!”议论声顿时小了下去,连那对父子都愣住了,忘了争执。
“这算盘打得不错。”李泰弯腰捡起地上的算盘,指腹抚过光滑的紫檀木框,“看这包浆,怕是有二十年了吧?”
中年人愣了愣,点头道:“是……是小的刚入行时,家父送的。”
“那时候你一定觉得,这算盘能算出金山银山。”李泰笑了,眼角的皱纹挤成一团,像秋日里晒干的菊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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