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公主凑过来,手里拿着张空白的圣旨,说:“父皇,给我盖个印呗,我想让崔湜当宰相。”
崔湜是她的面首,除了会写几句艳诗,连公文都看不懂。
李显看着那方玉玺,沉甸甸的,刻着“皇帝之宝”四个字,却像块烙铁,烫得他不敢碰。
“你娘呢?”他避开了她的话。安乐公主往韦后那边努努嘴,说在和韦温商量明天去骊山温泉的事,要带三百个宫女,五百匹绸缎,还有无数金银珠宝。
“父皇也一起去嘛,”她摇着他的胳膊,“那里的温泉能治百病呢。”
李显想起贫民窟那个冻得发抖的孩子,心里的病,怕是再好的温泉也治不好。
宴席散后,他独自回到寝殿。墙上的“还于百姓”四个字被人用白灰涂了,却没涂干净,隐约还能看见些笔画,像道愈合不了的伤疤。
他坐在灯下,看着那把旧剑,剑鞘上的鎏金磨掉了,露出里面的铜,斑斑驳驳的,像他此刻的心。
老宦官端来碗热汤,说:“陛下,这是用新米熬的,您喝点暖暖身子。”
李显接过碗,热气模糊了视线,他突然想起西商场那个哭着买米的老妪,想起贫民窟那个啃窝头的孩子,想起无数双盼着能吃饱穿暖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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