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筠沉默下来。
老农也跟着沉默。
又往前行了一段,还是老农受不了这股寂静,也忍不住心里的倾诉欲,低声叹道:“我小的时候见过泉州港开着的模样,码头上全是人,给船扛包卸货的,路边摆摊卖吃食的,客商们的货几十车几十车的运来,连力工都找不到,需要排队等,卸完了前面的才能抢到力夫……
哪像现在,随便到村里喊一嗓子,力夫随便找,本来一文钱一个包,货多的时候,客商们一急,也有给三文钱两个包的,结果,现在两个包一文钱还总被压价,一天下来,还得没人给工头十文钱。那就相当于二十个包了……”
老农越说越心酸:“我那大儿子,前不久就被陈家找去卸包,为了多赚点,一次扛三个包,最后不小心闪了腰……”
潘筠连忙问道:“看大夫了吗?”
“家里找了点药酒擦上,他扛半天包就赚了三十文不到,去看大夫,赚的都补不上这窟窿。”
潘筠心酸:“虽然可能要把赚的填回去,但人是最重要的,这闪了腰可大可小,不能疏忽,不然落下病根,更得不偿失,毕竟,将来赚钱的机会还是很多的。”
老农摇了摇头:“孩子也不愿意去看呢,都三十几的人了,媳妇孩子都有了,我可做不了他们的主。”
潘筠不再说话。
等到泉州城,几人下车,妙和从袖子里拿出一个药瓶递给老农:“这是舒筋活络的药酒,比你们自家泡的要好一些,你拿回去给他擦一擦,要是有用自然好,若是无用,你可以带他来泉州城的陈家别院找我们,我可以给他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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