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铁柱的喉结动了动。他能看见周怡的睫毛在眼下投出浅影,水汽让她的嘴唇显得格外水润,像沾了晨露的花瓣。“好。”他往她身边挪了挪,两人之间隔着三尺水面,能清晰地闻到她发间的皂角香,混着温泉的硫磺味,竟格外好闻。
周怡的青色真气刚从掌心涌出,就被张铁柱的金色气流卷住。温泉的灵气本就活泼,此刻被两股真气一激,竟在水面凝成朵三色莲花,红的是胡媚儿残留的阴气,金的是张铁柱的阳气,青的是周怡的气,缠缠绕绕,久久不散。
“你的真气比上次沉了。”周怡轻声说,指尖的气流突然颤了下,像被什么惊到,“是泉眼的缘故?”她的目光落在张铁柱的胸口,那里的衣襟还湿着,能看见肌肉的轮廓随着呼吸起伏,让她的心跳漏了半拍。
张铁柱没说话,只是将阳气再送过去些。他能感觉到周怡的真气里藏着丝不易察觉的燥动,像被温泉烫得慌。当他的气触到她的脉门时,周怡突然低呼一声,青衫下的肩膀轻轻抖了抖——他的阳气太烈,烫得她经脉发麻。
“我收点力。”张铁柱慌忙回撤,却被周怡按住手。她的掌心温热,带着药草的涩味,按在他手背上像片暖玉。“别收,”她的声音很轻,“就这样……正好中和我的寒气。”
水汽越来越浓,把两人裹在中间。张铁柱能看见周怡的睫毛上沾着水珠,鼻尖沁出细汗,顺着脸颊往下淌,在下巴尖悬了会儿,最终滴进水里,漾开一圈圈涟漪。他突然想起小时候,周怡总把发烧的他按进药浴,自己守在旁边煎药,也是这样鼻尖冒汗,眼里却亮得很。
“周姐姐!张铁柱!”胡媚儿的声音从岸边传来,她抱着八珍鸡站在石上,“我找到野栗子了,晚上烤着吃好不好?”
周怡像被惊醒般缩回手,青衫下的胸口剧烈起伏。张铁柱也有些慌乱,低头假装整理衣襟,却发现心跳快得像要蹦出嗓子眼。
傍晚烤栗子时,胡媚儿把最大的那只递给周怡,又塞给张铁柱一把,自己捧着小的啃得香甜。周怡剥栗子的动作很慢,指甲缝里沾了点栗仁的金黄,张铁柱看着看着,突然伸手过去,用匕首帮她挑出嵌在指甲里的碎屑。
“谢谢。”周怡的声音细若蚊蚋,指尖微微发颤。胡媚儿正逗八珍鸡玩,没注意到他们的小动作,只有火堆的噼啪声在山坳里回荡。
夜里起了风,卷着雪粒子打在帐篷上。胡媚儿说冷,钻进周怡的睡袋里,很快就打起了轻鼾。张铁柱守在篝火边添柴,忽见周怡从帐篷里出来,身上披着他的外套——是白天被泉水打湿那件,此刻已烤得半干,带着淡淡的皂角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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