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的日光斜照在燕寒川身上,他仍旧立于高处的帅台,他左额角那道银鳞似的刀疤,在阴沉天光下不见光泽,只余一片死寂的冷。
其身后,秦军大纛如铁水浇铸,纹丝不动。
战事便陷入一种血肉磨坊般的胶着。
断水涯地势险峻,一夫当关万夫莫开,墨家弟子与魏国残军凭借残存的机关壁垒,于各处山道隘口间拼死抵抗,一时间,竟将秦军的攻势死死钉在此处。
喊杀声,金铁交鸣声,垂死者的哀嚎,他静静看着远处山道上,自己的士卒如潮水般涌上,又如潮水般被礁石撞得粉碎,退下,神情没有半分波澜。
“将军,墨家逆党负隅顽抗,我军伤亡不小,不如……”一位老将躬身上前,话未说完,便被燕寒川抬手打断。
他对眼前僵持的局面似乎早有预料,脸上无波无澜,只是转过头,望向身侧那个一直沉默不语的矮瘦胖老人,那人正是公输家的当代巨子,公输仇。
“公输先生,有没有兴趣出手一试你们公输家霸道机关术的威力?”
公输仇身形枯瘦,一头灰白长发随意束在脑后,唯独那双眼睛,闪烁着一种近乎疯狂的炽热。
他正用完好的右手,轻轻抚摸着自己那支由无数齿轮与黄铜构件组成的机关手臂,听闻燕寒川所言,公输仇抬头阴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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