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衙内堂,门窗紧闭,隔绝了外面初起的喧嚣。
空气中还残留着昨夜审讯王有德留下的淡淡血腥味和墨汁的涩气。
林臻换了一身素雅的月白常服,负手立于窗前,望着庭院中一株在破败中顽强抽出新芽的老槐树。
晨光透过窗棂,在他挺拔的身影上镀上一层淡金。
萧寒舟垂手侍立在不远处,一身崭新的靛青儒衫衬得他身姿如松。
他眉头微蹙,似乎在消化着刚刚的惊涛骇浪,眼神中带着初涉权谋的凝重与思索。
这位新科状元,在经历了王府拜师的激动后,第一次直面如此赤裸而冷酷的政治操作,内心受到的冲击可想而知。
“寒舟。”林臻的声音打破了沉寂,他并未回头,目光依旧落在窗外。
“弟子在。”萧寒舟连忙躬身应道。
“你觉得,眼下这盘棋如何才能盘活?”
萧寒舟深吸一口气,努力平复心绪,将这几日所见所闻、所学所思在脑中飞快梳理,谨慎答道:“回师父,弟子以为当务之急乃是活民。百姓面黄肌瘦,衣不蔽体,行走皆无力气,谈何建设?故弟子以为,应先开仓放粮,广设粥棚,让饥民得以果腹。待民力稍复,再行修路之策。师父早年有言要致富,先修路,弟子认为此乃至理名言。然无饱腹之力,何来修路之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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