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时好笑道:“兄长叹什么?”
康年道:“这些年苦了你。”
刮须净面这些琐事,哪有自己动手的?
不过,康时却是一个意外。
小时候的康时也是家中娇养的孩子,父亲偏疼的幼子,可自从觉醒文士之道,连衣裳都不会自己穿的小弟,被迫着学会亲力亲为。眼前的康时一身血气,衣裳还凌乱。
不难猜测他为何晚到一日。
因为世家只是明面上臣服沈幼梨,臣服迫于形势,内心有几个真正认可的?私底下仍是小动作不断。有些事情不用他们自己出面,只需暗中唆使,借刀杀人,也能给前去接管的人造成麻烦。加之康季寿谜一般的运气,必是小事化大,遭遇不止一次暗杀。
这从康时回来第一时间不是去见沈棠,而是窝在营帐收拾自己,也能窥探一二。
康时将刮胡刀在磨刀石刮了两下,让它更加锋利,又在冷水中涮了涮,继续往脸上招呼:“我只是吃了几次瘪,他们可是全家上下没了命,这点儿苦是我该吃的。”
说着摸了摸面颊,看看哪里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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