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看见安知鹿的刹那,就感觉自己在尿尿的时候,突然草丛里钻出一头猛虎一样。
这种浑身寒毛直竖的感觉让两个人忍不住互望了一眼,同时确定这人比他们两个可怕。
“见过李大都督。”安知鹿一个人逛街般走进空荡荡的酒坊仓库,看着李尽忠先行打了个招呼,行了一礼,然后看着明显心悸的两人,笑了笑,道,“两位放心,我很怕死的,我来这里,只是想好好谈事情,肯定不想动手。”
铁骨和杜玄阴两个人尴尬的笑了笑。
这走得近了,安知鹿体内荡漾的真气波动带来的压迫感更强。
而且安知鹿看着他们的眼神,就让两人知道安知鹿是故意绽放体内的气机的,这安知鹿,估计就是省得他们小瞧了他,以免言语不客气。
李尽忠就坐在这酒坊库房中央摆着的一张胡椅上,他看着安知鹿,笑了笑,也不起身。
他的身形很魁梧,肩宽背厚,裹着一件暗纹狼裘大氅,领口缀着几枚磨损的青铜兽扣,那是契丹大贺氏首领世代相传的旧物。
一张棱角分明的方脸上蓄着短硬的络腮胡,胡须间夹杂着几缕灰白,像是被边塞的风雪浸染过颜色。鼻梁高挺如鹰喙,下方却有一道斜贯左颊的刀疤,疤痕泛着淡红色,如同一条蜈蚣盘踞在颧骨上,那是年轻时与室韦人厮杀留下的印记。
他端详着安知鹿的时候,就像是草原上的孤狼在打量着自己的猎物一样,“安节帅,算着日子,这长安还没任命你是幽州节度使的时候,你就从扬州跑出来了,你这马不停蹄的赶到我这里来,葫芦里到底是卖的什么药?”
“我本来是想要直接赶到松漠都督府去的,哪知道偷偷出发三天,你就打到营州来了。”安知鹿哈哈一笑,道,“我来找李大都督,难道你还猜不出我什么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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