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外面,赶车的镇抚兵像泥塑似得,一动不动,偶尔挥舞一下马鞭,抽打在马屁股上。
南北大街上,明亮的鲸油路灯湮没在暮色细雨中,只透出淡淡的黄光。路人撑着伞,行色匆匆。
“歇不了,人都不够用,太上皇怎会给我放假。”
杨通吐出个淡淡的烟圈,盯着圆圈徐徐上升。
“贪官来了,今年要挂几个路灯?”
从十月中旬开始,沈阳陆续来了一百多个巡抚知府,各省商会掌柜,这些来自关内的实权人物,正在大正宫和内阁群臣,和太上皇商议新政,从土地制度到人事安排,很多东西都要发生改变。
沈阳到处都是操着外地口音的兵丁官吏,压力都落在镇抚兵和蓑衣卫身上。
这些天又是防备刺客,又是安抚百姓——封疆大吏们可不是一个人过来,很多都带着亲随家眷——杨通忙得不可开交,旧伤复发。
“挂路灯?又不是大清洗,如何挂路灯?可别乱说话。”
杨通对妻子提出的这个问题有些不满,太上皇喜欢让贪官污吏挂路灯,去年这时候,南北大街的鲸鱼灯下,被吊死的官吏没有八十也有一百,如同百姓门口悬挂的辣鱼腊肉,有风的时候,贪官的尸体随风摇曳·····
刘月儿没把杨通的告诫放在心上,又开始询问谢阳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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