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外壳,虽然只是短短一瞬。
「打给我那通电话的人是你么?」楚子航开口了,平静地问。
对方没有敌意,这是他久经战场后的本能给他的答案,带着童子切和蜘蛛切赴约或许有些多余了,右手提着的网球袋今晚应该没有打开的必要。
楚子航的主动开口算是破冰,座位前的人从垂首的沉默中回到了现实,他抬头看向楚子航,瞳眸是漂亮的淡金色。
只是对视的一眼,楚子航意识到面前这个年轻人的血统很棒,也许超过了自己,也超过了恺撒·加图索,是属于...路明非那样拥有可怕潜力的一类人。
楚子航抓握着网球袋的左手轻轻用力了,无声卷起了带子的纤维,他意识到自己只是和对方对视了一眼,心底深处就默认了一件事实——如果发生冲突,他会死。
可意外的是,他感受不到任何危机感。
一个人坐在狮子面前无论对方是在打盹还是在做什么,狮子本身庞大的身躯以及那副身躯所蕴含的力量都该给他带来巨大的压迫感。这就像明知枪上了保险,当它对准你的时候你依旧会无所适从一个道理——人本就该惧怕可以轻易剥夺他们生命的东西,这是刻在基因里的本能。
但现在面前出现的现象,违背了这个逻辑。
「坐吧。」楚子航听见他说。
楚子航站定几秒后,拉开椅子,椅腿和木地板摩擦的声音不大,但在空荡漆黑的咖啡厅里很响,一瞬间盖过了大厅全覆盖玻璃幕墙外的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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