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氏会意,捂着大肚子佯装‘哎哟’一声,同时玩笑般问崔老太太:“娘,咱家要修牛棚?那棚子,您日日清扫,如今要是再翻修,牛住的都要比咱们舒坦嘞。”
自打钰哥儿、岘哥儿离家后,崔老太太脾气越发古怪。
如今也就陈氏仗着怀孕,敢在家里说两句俏皮话。
听完儿媳试探般的询问,崔老太太清理掉身上的麻絮,将手中织好的麻布放下,平静道:“不是给牛住的,是给伯山、仲渊住的。”
全家人闻言脸色骤变。
崔伯山身体一抖,颤声道:“娘,那牛棚阴冷潮湿、四面透风,怎能住人!”
崔老太太浑浊的双眼看向两个儿子,咬牙道:“老大、老二,你们俩别怪娘心狠。这么多年了,你俩次次都说能中榜,却次次都让娘失望。”
“最近娘夜夜辗转反侧,脑子里想着你爹临死前的话,更想着岘哥儿……”
“可怜我那乖孙,才八岁,就要被迫离家赚钱。裴府门第高,规矩多,岘哥儿寄人篱下,不知可能吃饱、穿暖,又不知该受多少心酸委屈。”
“你们一个当大伯的、一个当父亲的,但凡还有点良心,就该好好读书,桂榜高中,为家里分忧。再把岘哥儿接回来,送去学堂开蒙。”
“而不是让一个八岁稚童外出赚钱,供你俩读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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