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时三刻,勘测完毕。陈墨取出黄绢,当场绘制书院的第一版规划图:
明心塔居中,如剑柄;仁政殿、格物堂、中庸阁等建筑分置三脉,如剑身;流云涧化作玉带,绕书院而过,在山脚下聚成“洗心池”。
威瀚看着图纸,忽然用朱砂在洗心池旁画了个小房子:“此处可建‘百姓堂’,每月初一十五,开放给乡民讲学,讲种田、讲匠艺、讲如何打官司——道统不在云端,在他们的锄头把上,在纺锤线上。”
孟丘点头,将手指放在明心塔的位置,在图纸上勾勒出塔内的结构:底层刻农事图,二层绘百工技艺流程图,三层悬历代贤良画像……直至第九层,中空无物,只刻着“心即道”三个大字。
“妙!”陈墨击节赞叹,“明心塔不设顶,意为‘道无止境’;九层中空,暗合‘虚怀纳物’。孟公子这构思,比那些迂腐的道观高明万倍!”
暮色四合时,众人收拾器械下山。路过醒世岩时,孟丘忽然听见石缝里传来细微的震动声,像是有人在深处叩击。
他示意众人止步,将耳朵贴在石面上,竟听见断断续续的吟诵声,正是《正气论》中的句子。
威瀚取出火折子照亮,只见石缝中渗出一线青光,在地面汇成“道种”二字。
“是地脉在呼应。”陈墨神色肃穆,“此岩连通地脉之心。如今你们以正气浇灌,种子便要发芽了。”
下山路上,月亮升起来了,将桃林染成银白色。小铃铛趴在威瀚肩头,忽然指着天上的星河:“大哥哥,那些星星是不是书院的灯?”
威瀚笑着捏了捏她的脸:“等书院建成,塔顶的道钟一响,星星都会掉下来,变成学子们的纸墨笔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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