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瀚转头看向孟丘,却见后者正望着塔下的“百姓梯”——那是用山民们捐赠的旧石板砌成的台阶,每块石板上都刻着捐赠者的名字,有“王二牛·捐青石三块”,有“张彩姑·捐纺车模型一具”。
“记得去年奠基时,”孟丘轻声说,“小铃铛问星星是不是书院的灯。现在才明白,每块石板、每卷竹简、每个来听课的人,都是书院的星火。”
孟丘伸手接住一片飘落的桃花,花瓣上竟清晰映出明心塔内的景象:
第一层的农事图前,几个农家子弟正对着犁具模型争论;第三层的兵器架旁,南山剿匪的老兵在教学子们辨别毒箭种类。
未时,书院正式开讲。
孟丘站在明心塔下的露天讲堂,望着台下三千学子——有身着襕衫的书生,有穿着短打的匠人,还有裹着头巾的牧民。
孟丘展开新刻的《正气论》修订版,书页间夹着各地学子寄来的心得笺纸,忽然听见身后的道钟又轻轻响了一声,这次的钟声里,竟混着山民的山歌、匠人凿石的叮当声、妇人纺织的机杼声。
“今日第一讲,”他的声音穿过花海,“不讲经义,不讲玄虚,只讲一个‘人’字。”
他指着远处正在给学子演示水车的威瀚,“书院不是神仙的楼阁,是人的学堂。在这里,你可以学如何让稻谷增产,如何让刀剑不折,如何让冤屈得申——但最重要的,是学如何做一个‘人’,一个让天地清明、让百姓心安的人。”
话音刚落,天空中忽然落下无数光雨,每滴光雨都化作一本书籍,飘到学子们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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