喉结滚动间,他尝到了血腥气——那是连日不眠引发的旧疾,咯血的症状又开始隐隐发作。
传令兵单膝跪地,粗布绑腿沾满泥浆与血痂。他额头上的汗水顺着脸颊滴落在干燥的沙土上,瞬间被灼人的地面吸收。
“大将军,炮弹...炮弹恐怕还要半个月才能送到。”
少年兵的声音带着一丝颤抖,“驼队在帕米尔高原遭遇雪崩,二十辆炮车坠入冰谷,幸存者徒步穿越沙漠。”
话音未落,一阵狂风卷起沙砾,将后半句话撕成碎片。
裴行俭闭上眼睛,脑海中浮现出千里之外的长安城。
朱雀大街的晨钟、大明宫的飞檐、陛下那封诏书还在眼前:“旬月内攻下大马士革!”
他本计划等乾武大炮的弹药到位,凭借着大唐先进的火器优势,以最小的代价拿下这座坚城。
可如今,军中仅剩的两万枚炮弹,只够一轮齐射。
这些珍贵的炮弹,必须用在最关键的时刻,绝不能轻易消耗在这里。
“去把火长叫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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