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内,李季明跪坐在蒲团上,素白孝衣沾染着斑驳泪痕,青丝间竟已添了几缕霜白。
听到动静,她猛然抬头,眼中的悲怆奔涌而出:“仪儿,是你吗?仪儿?”
沙哑的呼唤在空旷的殿内回荡。
李璟仪裙摆扫过满地霜华,跌跌撞撞扑进李季明怀中。
姑侄二人紧紧相拥,泪水浸透彼此的衣襟。
李季明颤抖着抚摸侄女的后背,仿佛要将所有的怜惜都倾注其中:“仪儿啊,仪儿……哥,你看到了吗?你的女儿来看你了!你唯一的女儿啊!”
她的哭喊刺破死寂,在空旷的大殿内久久回荡。
水晶棺中的李承乾安静的躺着,身形枯槁如纸,曾经英气逼人的眉眼深陷,两颊凹陷得可怖。
他身上的明黄龙袍失去了往日的威严,松垮地裹着嶙峋的身躯,腰间玉带也显得格外宽大,仿佛随时会滑落。
那双曾指点江山、批阅奏章的手,如今只剩下一层干枯的皮肉,紧紧贴在骨头上,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未洗净的朱砂,似是最后一道未完成的朱批。
李季明望着棺中兄长,泪水决堤:“你就留下仪儿孤零零的一个人吗?哥,你看看仪儿啊,她都这么大了,你看到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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