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展开绘满星象与风水标记的图纸,“依祖制,陵寝应择龙脉之地,臣已派人寻得终南山...”
“够了。”李治搁下手中的奏章,案头堆积的灾情奏报还带着墨迹,“李爱卿可知,去年旱灾期间,百姓易子而食者几何?朝廷赈济米粮又折损多少?”
他起身望向窗外,御花园中新植的梧桐被烈日晒得蔫头耷脑,“先帝乾陵扩建已耗银百万,朕若再另起陵寝,与暴君何异?”
“就在乾陵扩建的地方,再择一室吧。”
李义府扑通跪地,玉笏撞在青砖上发出闷响:“陛下!太宗文皇帝陵寝规制乃贞观朝定下的祖制,若陛下屈居乾陵侧室,后世史书将如何评说?臣恐天下人议论陛下薄待先帝,更会动摇...”
“住口!”李治猛地转身,龙袍扫落案上竹简,“朕宁可背负不孝之名,也不愿百姓再受劳役之苦!”
他平复了下情绪,声音渐缓,“皇兄当年教导我,水能载舟亦能覆舟。乾陵风水绝佳,朕百年后葬在那里,既能与皇兄相伴,又可省下银钱用于民生,岂不是两全其美?”
见皇帝心意已决,李义府只得叩首退下。
望着宰相离去的背影,李治揉了揉眉心。
案头放着进贡的夜光杯,杯壁映出他疲惫的面容。
自从永徽年间即位,战事便如悬在头顶的利剑,如今太子诞生,一切都好了起来。
半月后的深夜,武媚娘抱着熟睡的李弘来到书房。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