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偷瞄着帝王侧脸,看他鬓角新添的白发在风中轻颤,眼角的皱纹里盛满疲惫,突然想起昨夜值夜宫女的私语——太医令说陛下的风疾愈发严重,药石难医。
这个念头让她喉头发紧,心中的悔意更浓,自己怎就一时冲动,说出那般僭越的话?
“陛下恕罪...臣妾一时失言...”
她伏下身,额头几乎要贴上石板,声音发颤,“这种大逆不道的念头,本不该...”
“失言?”
李治突然轻笑,他拿起石桌上的青瓷茶盏,却因手颤洒出几滴凉茶,在石板上洇出深色痕迹,“你在两仪殿墙上刻下‘武曌’二字时,可曾想过这是失言?”
“日月当空,好一个武曌。”他转头看向她,目光灼灼,“这字是你独创的?该怎么念?”
“念...曌。”武媚娘抬起头,正对上李治眼中翻涌的情绪。
那目光里有欣赏、有了然,还有一丝让她看不懂的决然。
蝉鸣声突然变得震耳欲聋,廊下悬挂的竹帘被风掀起,又重重落下,发出“啪嗒”声响。
“好个武曌。”李治将茶盏重重放下,釉面与石板相撞,发出清脆的回响,“朕当了一辈子皇帝,若死后将江山托付于你,天下人定要戳着朕的脊梁骨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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