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尚书出列时,笏板叩地的声响惊飞了檐角的麻雀。
“启禀陛下、天后,太子殿下……”老臣的声音发颤,“薨逝已逾三七,今需议定追封之礼。”
殿内陡然静得能听见香灰落进博山炉的轻响。
李治指尖攥紧御案边缘,李弘的字迹还留在书页间,笔锋稚嫩却工整,在“君,舟也;民,水也”旁注了小字:“儿当以民为念,不负父皇教诲。”
嫡长子就这样带着“仁德”的赞誉,成了李治心中永远的痛。
“追封……弘儿为孝敬皇帝。”
李治的声音混着喉间的腥甜,“按天子礼葬于恭陵,陵号‘孝敬’。”
此言一出,阶下群臣泛起细碎的私语。
自汉以来,尚无储君未即位而追封皇帝之例,何况李弘薨时仍为太子。
中书侍郎上官仪抬眼望了望纱帘后的影子,却见武媚娘指尖轻抚着案上的《少阳政范》——那是她亲自为太子编纂的治国典籍,此刻封面的织金纹样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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