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入春以来,李治的风疾愈发严重。
今日早上时,他突然剧烈咳嗽,甚至还有血迹。
惊得两人脸色大变。
此刻,含元殿内一片死寂,唯有偶尔传来的压抑咳嗽声,如重锤般敲击着两人的心。
张小敬凑近王灿,压低声音道:“太医署的李大夫刚出来,脸色比死人还难看,说是陛下的风疾已入膏肓......”
话音未落,殿内突然传来瓷器碎裂的脆响,紧接着是重物倒地的闷响。
两人对视一眼,正要推门而入,门却吱呀一声缓缓开启。
昏黄的烛光照亮李治苍白如纸的面容,他身着单薄的月白寝衣,骨节嶙峋的手指死死攥着床榻边缘,原本英挺的身形如今已佝偻得不成样子,发丝凌乱地散落在肩头,眼中却燃烧着不甘的火焰。
“来人!”他的声音沙哑虚弱,却依旧带着威严。
王灿与张小敬急忙入内,只见满地狼藉,摔碎的药碗里,黑褐色的药汁正顺着青砖缝隙蜿蜒流淌。
李治挣扎着想要起身,却因双腿无力险些摔倒。张小敬连忙上前搀扶,却被他一把推开:“更衣,替朕更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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