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候他说,战场上最可靠的不是兵法,是脚底磨出的茧子。”
李敬业猛地抬头,撞见李恪鬓角的白发。
记忆里那个在玄武门外挽弓射落三只苍鹰的亲王,如今眼角的皱纹里已盛得下半个大唐的风霜。
“今日起你就是暗卫了。”李恪的手指在榻沿叩出轻响,节奏与殿外更夫的梆子声莫名相合。
“第一桩事,去查青州刺史府的账。记住,暗卫的刀不是用来砍人的,是用来剖开迷雾的。”
他顿了顿,声音里添了些不易察觉的温度,“当年你祖父在积石山遇雪,帐下亲兵把棉衣都让给了伤兵,自己冻成了冰坨。”
“这世道的根基,从来不是靠刀子撑着的。”
李敬业抱拳的动作带着少年人特有的用力,甲片碰撞的脆响在大殿里回荡。
直到他的脚步声消失在宫门外,镰刀面具人才上前一步,青铜面具下的声音带着金属的冷硬:“大帅,青州水太深,他怕是……”
“水浅的地方养不出蛟龙。”
李恪起身走到那面嵌在紫檀木框里的铜镜前,镜面被工匠打磨得能照见鬓角每一根白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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