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后来流放房州的日子,哪里是“未必是坏事”?
“动手?”李显站起身,踱到窗边。
窗外的红梅开得正艳,雪压枝头,倒像泣血的模样。“张相可知,房州的冬天有多冷?”
他忽然转头,眼底翻涌着压抑了十五年的委屈,“我在那边住了十四年,茅草屋漏风,夜里冻得睡不着,就听韦氏讲当年太宗皇帝打天下的故事。”
“她说,我们李家的子孙,骨头该比冰雪硬。”
“可张相你看,”他指着自己的手,“这双手握过锄头,扛过柴火,早就忘了龙椅是什么滋味了。”
张柬之膝行半步,额头抵着青砖:“殿下忘了房州驿站那封密信了吗?”
“五年前陛下召您回洛阳,您夜里抱着臣的信哭,说‘若能复唐,愿以余生祭太庙’!”
他猛地抬头,苍老的脸上青筋暴起,“如今二张在御前矫诏,将吏部侍郎崔玄暐贬去了白州,把他们的党羽武三思安插进羽林卫!”
“前日臣去上阳宫请安,亲眼见张昌宗拿着陛下的玉玺盖印,那印泥红得像血,他们是要把李唐的江山,染成武家的颜色啊!”
李显的手猛地攥紧了窗棂,指节泛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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