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一半突然卡住,眼前晃过血布包的红影,胃里顿时翻江倒海。
“躺下吧。”狄仁杰按住他的肩膀,指腹带着常年握笔的薄茧,“连血都看不得,怎么审案?”
这句话像根针,刺破了苏无名连日来的意气风发。
他望着帐顶的莲花纹,忽然想起阿依莎丈夫递胡饼时,手上那道从虎口划到手腕的疤——那是被官兵用刀背砍的。
当时他只顾着感动,竟没敢细看那道结了黑痂的伤口。
“我是不是……不是断案的料?”他声音发闷,像被埋在雪堆里。
狄仁杰没答话,转身从书架上抽了本蓝布封皮的册子,哗啦啦翻到某页:“你看这个。”
泛黄的纸页上画着幅地图,用朱砂标着十几个红点。苏无名凑近一看,竟是去年陇右旱灾时,各州县的粮仓位置。
其中有个红点旁写着行小字:“仓吏王显,目盲,却辨出谷粒新陈。”
“王显幼时患痘瞎了眼,却能靠摸谷粒的纹路、闻陈米的霉味,查出了三任粮官的贪腐。”
狄仁杰用指尖点着地图,“你说,他看不见,怎么断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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