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他给的,难道是鬼给的不成?要真是他给的,又有很多疑点,他凭什么要给钱我这个龙钟老太呢?并且是素不相识的,难道那个年轻男子发疯或发糊涂了不成?总之,老妈想不通。
甚至还考虑:要是那年轻男子藏进林子解手去了,这么久,也该出来了,怎么还不见人影?
老妈宁愿相信那年轻男子仍藏在林子里解手,一会儿就会出来,也不相信他真的消失了。就站在山路上大声叫喊——后生伢,出来……一连叫喊数声,只有山谷间跌跌撞撞的回音,却没有后生伢的回声。
若找不到那年轻男子,这一匝钱的来由还真的说不清楚。老妈也联想到女儿侯金枝生前借给了她的同学,现在县里一家银行工作的钱馥芳4000元,正好与这个金额相符,莫非是钱馥芳还的钱?
老妈又立即否定了这种猜想,原因是自己拄杖到县城那家银行找到钱馥芳都死不认账,现在我没去讨要,她生得那么娇滴滴的样子,还愿意专门出城下乡来颠颠簸簸地翻山越岭还钱给我吗?除非太阳从西边出来。
老妈虽然上了年纪,但是身体还健旺,脑子也不糊,并且心存善念,一生不贪财。觉得不该得的东西,再贵重,都不能要。
年轻时,为生产队积绿肥上山采叶子,一次,她藏进刺蓬间小解,水汪汪的两眼,忽然发现山路边不知是谁遗失了一个手提包。起身系好裤带后,就旋即过去拎起那手提包打开看,里面是一张报纸包着的一大匝钱,起码上万,她也不数,直接出山交给乌金山人民公社。公社书记非常感动,说她思想好,拾金不昧。
后来才搞清楚,这包现钞共计三万元,是乌金山供销社一位收购员提取的收购款,属于公款,之所以遗失,是因为天气热,那收购员口渴,又酒量大,就干脆买一瓶度数高的烈性白酒一仰脖就咕噜咕噜地喝完了,只想一得两便:既解渴,又止酒瘾。
未料过山路时,开始不醉的收购员却有了醉意,生了忘性,又正大解,解毕,竟然把那个装着一大包钱的手提包忘记拿走。
当下,公社书记见这位年轻妇女做了好事,觉得光表扬还不行,问她有什么要求吗?她说,没有什么要求。只有一个要求,书记你也知道,我家成分不好,父亲是地主,我现在只有一个请求,请求公社或大队开什么批斗会,不要有事没事把我父亲抓去挂黑牌游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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