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就算是这种名为蒜素的奇药,能将体内名为结核的病害渐去,但长久的肺疾已经让他身子严重亏虚,以至于承受不了大多数补药的强效;只能是在温宜的环境下,慢慢的调养和锻炼一二……
就在太子李弘的思量间,他突然听到了某个风铃的响动声;随即对着左右侍立的宦者道:“你们都退下,孤要静一静,听些奏乐。”随后外间的乐声渐起,而一颗毛茸茸的猫头,也出现在氤氲中。
却是江畋应约前来,继续之前尚未完成的后续话题:
“你说是,编撰局的大半数人,都被天后以选材为由,征召去了充任北门学士?”江畋拨动了一下爪子道:“这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情,虽说变相削弱了殿下的羽翼,但同样也让你看清人心向背?”
“在世人眼中,这些年轻才俊终究是殿下选拔和提携出来的,天后固然可以;但同样要有所补偿不是?而他们本身,同样要对殿下有所感恩怀德,哪怕是形式上的,背主忘义可不是什么好名声。”
“而他们终究是简拔特任只身,少不了受到外朝正途的歧视和排斥;到了宫中难道不会籍此为渊源,在暗中抱团和自保么?而殿下身为储君,无疑就是此辈最好的纽带,和变相的潜在靠山了。”
“无论是为了将来,还是眼前形势计,但凡有识之士都会在日常小事上,设法与殿下暗通声气;乃至继续维持相应联系。这样,殿下只要稍加示好,就自然而然在宫中有了一批未来可期的眼线。”
“当然了,殿下也没必要能指望和依靠他们成事;在日后能有一两个在关键时刻发声,就是赚到了。”江畋又继续剖析道“殿下眼下的根本,还是按步就班求稳。只要您不犯错,急得就是别人。”
“因为,随着殿下的崭露头角,从原本那个内敛宽厚的储君,逐渐转变成少而有为的监国,也将面对来自天家,有意无意的试探;这无关骨肉亲情,乃是人性使然之故;权位之下,最多猜疑了。”
“就算是今上,或许会为殿下的改变,有所欣喜和快慰,但同样也不免在达到某个临界点后,不可避免的变成猜疑和忧虑;更何况如今圣上老迈多病,诸事更多仰赖天后,对权利反而愈发慎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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