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双手在试图握住熟悉的匕首手柄时摸了个空,随后她发现头上的重量不对:她的长发在她昏迷的时候被解开了,现在它们有好几缕正黏在一张尺寸很大的枕头的枕套上,她依然没有想起自己的名字,但她残余的那些本能让她立刻对自己现在的身体与环境的情况做出了基本的判断。
她感受到身上贯穿胸腹腔的伤口已被某个手法粗暴但还算准确的蹩脚屠夫缝合完毕,尽管依然出现了多处不准确的逆循环,但至少她可以开始恢复了,头部的伤口则被某种原始的医疗凝胶封住,外面贴覆人造皮肤与压力网,并经过消毒,至少她的脑子现在没有往外流淌之虞。
温度为二十四度的空气中除开那种脆弱微毒的植物信息素外,还飘散着一股让她不悦地皱起眉毛的、机油与基因改造原始人的气味。
这时候她才意识到,自己正在一张很可能原本属于一个低等种族粗陋的基因改造雄性猴子的床上呆着,那张带着明显的劣等种族香水味与淡淡的猴子身上分泌腺味道的毯子一角还挂在她的胯骨上——片刻前,她应该就是直挺挺地躺在这张床和枕头上,盖着这张毯子。
她低了一下头,整张精致的脸孔便皱缩起来——她自己的内衣外现在罩着一身宽大的、不合身的蓝白条纹织物,分为上衣与裤子,扣子从腰部以下一直扣到锁骨以上,虽然有些束缚感,但目前来说不影响她的行动——这就够了。
当她狠狠踢开绣着颅骨形状徽记的薄绒毯时,她乳白色的肌肤表面对这刚刚给予过她温暖的织物泛起了一阵厌恶的鸡皮疙瘩。
而当她赤裸的脚掌接触到地面的瞬间,木头地面那种独特的原始感又让她停顿了一下。
接着她竖起了尖尖的耳朵。
右起的第二间屋子中传来了脚步移动声。
她虽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熟悉这种声音,但她的某种本能或者残留的知识告诉她,那是陶钢战靴特有的移动声,夹杂着极其轻微的伺服马达的嗡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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