凉州的枯枝挂上了淮阳国的新芽,最后在胜州一夜长成茂盛常绿的面貌。
当南国的春将北国的冬全然取代,敖知弦感觉自己被劈开了。
乘船南下的只是无助的肉体,曾经十八年的岁月连同魂魄却还留在西京。
她到底不是什么良善人家的闺秀。
亥时六刻(晚上十点半),真元透支的敖伏威回舱休息。
敖知弦亲煮了甜汤送去,又为父亲按摩腿脚,直到他睡着。
然后,她回房换了男装,带上油纸蜡封好的银票金叶,上了甲板。
敖知弦没有乃父乃兄的武道天赋,但自幼习武又不缺丹药,如今也有贯通高段修为。
今夜风很大。
船尾翻卷起白色的波浪,镀着月华。
敖知弦默然站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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