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奇志一口气堵在胸口,险些将自己憋死。
他压低声音,咬牙道:“前朝就有不少皇帝想要开海,可为何改朝换代了,这海还是开不了?这上头有多少张嘴等着喂?陈大人莫不是以为凭一腔孤勇,就可碰走私一事。莫说是你,就是首辅也不敢碰。”
说完,黄奇志站直了身子,对陈砚拱手道:“今晚之事,你我可当做从未发生。陈大人依旧可当你为国为民的好官,在下依旧是盐商。大人想救济灾民,在下也可尽绵薄之力。”
前世陈砚看到网上有人说,明代几位皇帝都是想开海,触犯了走私集团的利益被弄死了。
今晚这黄奇志所言,好似在佐证背后走私集团的庞大。
陈砚沉默片刻,便笑着摇摇头,再抬眸,眼底已是一片清明:“黄老爷以为本官是为了官声?”
黄奇志道:“大人能连中三元想必吃了不少苦头,以大人如今的官声,只要好好活着,便是熬也能熬入阁。大好的前程等着大人,大人何必趟这趟浑水?切莫以为得罪了徐首辅,便不怕这天下之事了,谁当首辅于他们而言并不要紧,听不听话才要紧。”
陈砚冷笑:“按照黄老爷的意思,你背后的人想让谁当首辅,谁就能当首辅?”
黄奇志并未直言,只道:“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大人为国为民之心让在下钦佩,可大人也该知晓,您除了自己,这身后还站着亲眷九族。”
天上有明月,却照不亮这如墨般漆黑的夜。
夜晚的海风吹来,却仿佛是一双大手,要将陈砚推入无尽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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