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满朝朱红尽皆逼迫他下令,永安帝胸口就如烈火烹油。
他执政十年,大开恩科,广纳贤士,方才扶持起以焦志行为首的清流一派,只一个私盐案就牵扯进一大半。
朝堂上所剩,多是徐门中人。
而坐在殿下的徐鸿渐始终半阖双眸,仿佛并未见识到眼前这一幕。
殿上只坐两人,却是一人从容,一人如烈火烹油。
今日若输了,往后再难将徐鸿渐打压下来。
永安帝转动着大拇指上的玉扳指,开口道:“盐税乃是我大梁一大税收,九卿衙门均要赖此为国办事,谁敢将手伸进来,朕必不轻饶!”
徐鸿渐眼皮终于往上抬了些,却依旧未完全睁开。
君父开口,满朝皆静。
永安帝扫视众人,继续道:“一个个朝中重臣,嘴里都是忠君爱国,干的却都是卖国之事,位高如次辅焦志行,位卑如从六品编撰,都盯着盐税那点银子。我大梁唯一一个三元及第,竟也放着大好的前程不要,朕今日倒要当面问问,他的圣贤书都读到何处去了!”
汪如海见形势后,仰头高喝:“宣翰林院修撰陈砚觐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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