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女人穿着半旧的红色碎花衣裙,头上用银簪子挽了个高发髻,白得像足不出户的大家夫人。
这位就是大房的邹氏,老陈家如今的家当都在她手里攥着。
跟邹氏走在一块的是三房的柳氏,也就是陈砚这副身体的亲娘。
看到柳氏,陈砚眉头不禁皱了起来。
跟邹氏不同,柳氏因下地干活被晒得黝黑,整个人干瘦得厉害,身上的衣服补丁摞补丁,裤腿和鞋子都沾着被晒干的泥巴,满脸的疲惫,明明是二十出头的年纪,看着却比三十出头的邹氏还老。
可能是在田里干了一整天活热得很了,柳氏一边走一边卷起遮阳用的草帽给自己扇风。
“阿砚在周家过的富贵日子,刚回咱家就因干活把腿割伤了,总要让他养好身子。”
农户家里,六岁的男娃已经可以当半个壮劳力来使唤了,又是农忙的时候,陈砚当然要跟着下田割稻子。
陈砚手嫩,用一上午镰刀手被磨破皮,疼得他一个没留意就把小腿划了一道口子,当场血就咕噜噜往外冒,再一看,两条腿上被围满了蚂蟥,还有三条已经钻进皮肤里吸了血吸了个饱。
柳氏舍不得了,让他在家歇着,这就碍了大房的眼。
现在又听到柳氏这么说,邹氏的脸色就不好看了,话也更刻薄:“他在家躺着,田里的稻子能自个儿跑回家里不成?不抢着天时把粮食收回来,咱一家吃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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