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小悠虚弱地点点头,挣扎着试图凝聚一丝力量,橘红色的光芒在她身后极其微弱地闪烁了一下,如同风中残烛,连一条尾巴的虚影都无法稳定凝聚,便迅速溃散。她脸上露出一丝苦涩和挫败:“我…暂时…帮不上忙了…”
“千哥,你扶着小悠。”江辰的目光转向刘千,“芊影,你负责策应,保存体力。”他的安排简洁明了,将目前状态最差的两人置于相对保护的位置,自己和苏芊影承担起开路和警戒的重任。
“明白。”苏芊影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身体的疲惫和内心的不安,眼神重新变得锐利起来。速度,是她此刻最大的依仗,哪怕体力消耗巨大,也必须保持机动。
刘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将唐小悠的一条手臂绕过自己的脖颈,用自己相对完好的半边身体支撑着她大部分的重量。他粗壮的手臂肌肉贲起,青灰色的硬化光泽再次在皮肤下隐隐流转,不是为了战斗,而是为了支撑和保护。
队伍重新移动,速度比来时慢了数倍不止。每一步都踩在粘稠冰冷的污血和腐败的碎肉上,发出令人作呕的“噗叽”声。隧道深处传来的恶意感越来越清晰,如同冰冷的针,不断刺探着每个人的精神防线。空气仿佛变成了粘稠的胶水,每一次呼吸都变得沉重艰难。
隧道开始向下倾斜,坡度越来越陡。拱形的顶部变得更加低矮压抑,湿冷的墙壁上覆盖着厚厚的、散发着霉味的墨绿色苔藓。脚下的积水不再仅仅是浑浊,而是变成了粘稠的、如同稀释血浆般的暗红色液体,散发着浓烈的铁锈和腐烂混合的腥臭。
滴答…滴答…
不再是清水滴落的声音。粘稠的暗红液体从头顶嶙峋的钟乳石状凝结物上不断滴落,砸在血水里,声音沉闷而粘腻。前方,隧道似乎走到了尽头,视野骤然开阔,却又被更深的黑暗笼罩。
他们来到了一个巨大的地下溶洞边缘。
溶洞的规模远超想象,穹顶高得隐没在无边的黑暗里,只有一些散发着微弱幽绿色磷光的苔藓,如同鬼火般零星点缀在洞壁和巨大的石笋上,提供着极其有限的光源。脚下是陡峭的、湿滑的岩石斜坡,一直向下延伸,没入一片望不到边际的、缓慢流动的暗红色水域——一条宽阔的地下河。河水粘稠,颜色如同凝固的血液,在微弱磷光的映照下,反射出诡异油腻的光泽。空气中弥漫着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混杂着难以形容的腐朽和一种…更深沉的、仿佛来自远古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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