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梅良玉的话,秦崇学反而放下攻势,变得随意起来,他问:“你可知当年前来镇压滨州国的是何人?”
梅良玉眯了下眼:“青阳的兵家战神?”
钟离大将军,钟离辞。
“正是。”秦崇学淡声道,“像你这样的学院弟子,此生到目前为止,也只在兵甲阵中见过沙场,看见的、杀戮的、破坏的也都是些兵阵傀儡。”
“兵甲阵再如何还原,也比不得你亲身经历的时候。”
秦崇学低头看握刀的手掌,神色不变,嗓音低沉,视线从掌心缓缓抬起望向对面的青年:“兵书所言,纸上寥寥数行几个字,却是你们这些什么都没有经历过的兵家弟子,最爱挂在嘴上抱怨指责他人的工具。”
将者,国之辅也。
可有再好的良言计策,国君不听,不信,不用,为将者又能如何?
梅良玉却笑道:“论沙场点兵,我与你比自然是不及,论进出兵甲阵,我去的次数可要比你多得多。”
“你认为我拿兵书的话嘲讽你,是年轻不懂事,我倒是怀疑您老是不是被兰毒毒傻了,我说的是为兵者沦落到当兰尸,而不是问你已经领兵打仗多少年。”青年那张本就偏冷冽刻薄的俊颜,似笑非笑时,攻击性也随之变强,“你这种人能败在钟离将军手里,都是你三世修来的福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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