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奇抬手打断他的话,反问道:“那我问你,江南银矿和沿海走私两件事,陛下当不当查,朝廷当不当改制?”
杨溥沉默片刻后道:“该!”
他起身原地转圈圈,沉默许久,猛地转身道:“但不该扶持王振,与江南士绅、官僚、宗室打擂台。律法在,他是皇帝,为何不能只针对事情而行?”
“若天下人都如你这般想,便无党争耳,”杨士奇道:“党争,究其根本,不就是对人不对事吗?”
杨溥气恼的坐到椅子上,脸色涨红,“你不知道,前几日薛韶问到我脸上,我有多羞愧,偏,偏又不得开口,唉,唉,羞煞我也!”
杨士奇见他连拍三下椅手,连忙道:“轻些,别把我的椅子打坏了。”
杨溥一听,更是气恼的狠狠一拍,嘶的一声,倒把自己给拍疼了。
杨士奇不由一乐,心情倒是轻快了些,“薛韶,是薛瑄之侄吗?”
“是,”杨溥道:“状元之才,却只得了一个二甲传胪。幸而那天晚上陛下在观星台站了一夜想通了,不然他怕是要落榜下狱。”
杨士奇就笑道:“所以说,我们这位陛下还是可圈可点,你呀,不要过于苛责。”
话题重新回归沉重,杨溥沉默不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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