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事,除了白莲教乱,哪里又有大事?追查教案,更在于追查漕粮去向,长沙府逃来两万流民,府库里只剩三千石赈灾粮。”烛光照得韩修官袍上的补子发暗,“真要闹起民变,你苏指挥使的刀,砍得尽两地的饥民么?”
苏鸿涛猛地扯开斗篷系带,铁甲鳞片撞在楠木椅扶手上迸出声响:“我岂不知形势紧迫,这几日我彻夜奔波,在这里,还被一行刺的贼人给砍了一刀,险些就命丧当场!韩子慎,这湖广上下只有你一人上忠社稷,下顾百姓么?!”
堂内顷刻被沉重的气氛所笼罩,彼此寂静下来。
好一会后,寇俊慌忙间打了几下圆场,气氛终于渐渐缓和了下来。
寇俊开口道:“眼下没有旁人在场,我们把话放开了说,韩大人啊,我们皆是心忧国朝之人,白莲教已祸乱半座湖广,长沙等地生灵涂炭,百姓流离失所,前线军需吃紧,实在是打不动了,还是依我们之前商议的,先行招安之策吧。”
韩修冷冷扫了寇俊一眼,这布政使的打算他如何不知,白莲教乱,朝野巨震,有传闻太后已秘调禁军南下平乱,届时待大军一到,定要全面接管湖广大权,若到那时,主管行政大权的寇俊等人就是砧板上的鱼肉,必被清算。
正因如此,唯有私下招安,先一步平息教乱,才能有周旋的机会。
“剿要剿,抚也要抚。“苏鸿涛道:“招安只是权宜之策,待我们摸清白莲教的据点后,大可之后一举灭之。“
韩修面容依旧,他缓缓道:“圣人有云,在其位,谋其政,我只查我的案,大家,各行其事吧。”
将杯中茶水一饮而尽,韩修起身甩袖里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