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落下后,韩修敛住神色,谨慎打量,却见苏鸿涛雨中倏地抬眉,好似深山野林中隐而未发的猛虎,盯得人毛骨悚然。
细雨渐渐如珠箔。
寒暄过后,韩修走在前头请着苏鸿涛进去,二人堂上照着位就坐,班头很快便端来冲泡的茶水。
“没什么招待,只有一点醒神的茶。”
“韩臬台每每伏案到深夜,兢兢业业,勤勉不辍,”苏鸿涛捧茶在手,低头见茶水清澈,“我今夜过来,确实是为了白莲教的新案。”
韩修秉持着养气功夫,不动声色道:“案子审清了,无非是白莲教人意图劫取漕粮,坏我京城命脉,供状都在这里,案山公如觉不妥,都可调看,眼下当务之急,还是行刺总督的大案要紧。”
烛光在韩修眉骨下投出暗痕,他抿了口茶水,手腕稳得纹丝不动。
苏鸿涛端着茶盏却不饮,青瓷盖沿轻轻刮过盏沿:“韩臬台办事,我不会不放心,这些白莲教人既然审过了,那就让他们在供状画押。”
韩修肩膀轻松许多。
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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