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乾点点头,目光直视房俊,道:“雉奴即将就藩,我本打算许其林邑之地封邦建国,永固南越、世代为帝国之藩篱……他却执意将自己放逐于天南之极,为帝国开辟那处荒凉之地,你以为如何?”
房俊毫不迟疑,干脆利落:“还请陛下收回成命,此事万万不可!”
李治拈着茶杯的手微微一紧,眼睛眯起,看向房俊。
李承乾则略感错愕,问道:“二郎何出此言?”
房俊跪坐一侧,挺直腰杆,正色道:“那处岛屿虽然地处天南,距离大唐万里之遥,且人烟罕见、丛林与沙漠并存,但其地辽阔无垠,面积不逊于半个大唐,临海之处雨水充沛、土地肥沃,沙漠群山之中矿藏丰富,只需足够之人口,百年间便可发展成为一方强国,独霸天南……若旁人前往就藩也就罢了,可若晋王去往彼处封邦建国,朝堂上下必然反对者众。”
他没说朝堂上下因何会反对,但言中之意却十分明了。
放任一个有着造反前科之人去往天南大岛,势必挣脱朝堂之掌控,假以时日强盛壮大之后岂非养虎为患?
说不定哪一天,晋王的后代便开着战船打回大唐,争夺帝国之正朔……
李治急忙放下茶杯:“据我所知,那处岛屿烟瘴遍地、野兽横行,岛上土著更是凶残暴戾,仅只是沿海稍许地方可以居住,绝大部分都是沙漠戈壁。我此前犯下大错,若非不愿玷污陛下之威名早已拔剑自刎、以死谢罪,如今只想远远的前往贫瘠之处以辛劳困苦赎罪,绝对没有任何不臣之意。”
他并不知晓天南之岛的具体情况,只听说土地贫瘠、荒无人烟,便认为最适合自己之去处。现在听闻房俊说其岛也有肥沃之土地、丰富之矿藏,心中有些喜悦,毕竟谁又真正愿意贫贱困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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