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走,一路看,一路想,崔琰早就对这次屯田改制的缘由心知肚明。
打击豪强、发展生产,这就是左将军此次变革的最终目的。
故此凡是挡在这条路上的俱是硕鼠禄蠹,杀之有功无过矣。
不过崔琰有这个觉悟,身为修令的公孙方就未必了。
若不是崔琰巡视至此,严辞督促,公孙方还在与修县各大族互相扯皮呢。
眼见公孙方还没想明白,崔琰不想他在这件事上行差踏错,当即低声道:“伯玉,我知道你物伤其类,但你扪心自问,步氏难道不该死吗?”
崔琰指着刚刚从步氏坞中抄出的那一堆信函资料道:“勾结县寺草菅人命,藏匿亡命,操纵刑狱,为了兼并田亩不惜驱使山匪杀人全家。至于死在步氏子弟手中的仆役、佃户、黔首就更不用说了。”
“他们若是不该死,那谁该死?黔首百姓吗?”
此言一出,公孙方顿时默然。
须臾,他方才轻声道:“我并无意为步氏开脱……只是如此手段太过酷烈,实在有失士族体面。迁徙也好、流放也罢,未尝不能解决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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