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瑶却又说不出话了。她原本想问他,是不是对每个女子都这样好,可话到嘴边,又觉得多余。昨日他握着她的手逼毒时,掌心的温度烫得她心口发颤;夜里她梦到寒毒复发惊醒,他没睁眼,却下意识地将她往怀里拢了拢,轻声说“有我在”——这些碎事像落在雪地里的脚印,虽浅,却都印在了心里。
胡媚儿拎着食盒进来时,正见两人手还握在一起,冰瑶的脸颊泛着淡红,不像往常那样冷着脸。她眼珠一转,故意将食盒往石桌上一放,发出“哐当”声:“哟,这太阳打西边出来了?冰瑶姐姐竟肯让张铁柱碰手了?”
冰瑶慌忙抽回手,指尖在袖摆上蹭了蹭,却没像从前那样冷着脸怼回去,只是低头轻声道:“练功呢。”
“是是是,练功。”胡媚儿笑着揭开食盒,里面是热腾腾的玉米饼,还有碗冒着热气的鸡蛋羹,“我特意给冰瑶姐姐蒸的鸡蛋羹,放了点暖阳草粉,温着吃正好。”她把碗往冰瑶面前推了推,又冲张铁柱挤了挤眼,“我去给八珍鸡喂食,你们慢慢吃。”
山洞里又剩了两人。张铁柱拿起玉米饼,掰了半块递给冰瑶:“尝尝,媚儿烤的,比我上次烤的不糊。”
冰瑶接过来,小口小口地啃着。玉米饼的香气混着淡淡的麦香,是她从未尝过的味道。在冰氏家族时,吃食只有清粥小菜,说是“忌荤腥、戒杂念”,可此刻咬着手里的玉米饼,听着张铁柱喝粥时发出的轻响,竟觉得比家族里的“静心茶”更能让人安心。
“等你的经脉好些了,”张铁柱喝了口粥,抬眼看向冰瑶,“我带你去山外看看。”他想起山下的镇子,逢集时街上挤着卖糖人的、捏面人的,还有吆喝着卖糖葫芦的,“那里有卖糖画的,能把糖熬成各种样子,你肯定没见过。”
冰瑶的浅眸亮了亮:“真的?”她自小在昆仑山深处长大,除了冰氏族人,见的活人屈指可数,听张铁柱说这些,心里竟像揣了只雀儿,扑腾得厉害。
“自然是真的。”张铁柱笑着点头,见她嘴角沾了点玉米渣,便伸手替她擦掉。指尖触到她的唇瓣时,两人都顿了。他的指腹烫得很,她的唇却凉,一碰就像火星落进雪堆,滋啦一声,燎得人心尖发烫。
冰瑶猛地别过脸,手里的玉米饼差点掉在地上。张铁柱也收回手,假装去端粥碗,耳根却悄悄红了。洞外的风吹过树叶,沙沙地响,衬得山洞里静得出奇,只有两人的呼吸声,交缠在一起,比聚灵阵里的气流还要缠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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