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十余匹战马踏碎积雪的声响惊醒了蛰伏的兽群,人群沉默着侧目,手指无声扣紧刀鞘,阳光斜照下,那些缩在阴影里的脸像生锈的铁器,每一道褶皱都藏着警惕。
这般齐整的马队本不该出现在腌臜地,更像是官兵清剿的前奏。
“此处鱼龙混杂,官府向来睁只眼闭只眼。”李幼白的声音像雪粒打在刀刃上,冷而脆。
她翻身下马时,背后剑袋中的宝剑互相碰撞,叮当作响,“先寻落脚处替风铃治伤,余事容后再议。”
风铃的族人沉默着牵马跟随,他们的面孔与中原人迥异,古铜色皮肤上纵横的疤痕如同干涸的河床,眼窝深陷处嵌着狼一样的幽绿瞳孔。
最年长的那个背着一柄弯月刀,刀柄缠着褪色的布条,布条边缘浸着经年累月的血垢,他们走过时,连最凶悍的刀客都不自觉后退半步,像是嗅到了同类身上更浓重的血腥气。
李幼白顺着直觉走进一家客栈。
厅堂内,几个江湖散人正大口喝酒、撕咬肉块,炭火炉子烧得通红,热气裹着酒气扑面而来。
她径直走向柜台,从荷包里摸出一片金叶子,指尖轻按,推过木桌,“五十人,五十匹马,可有地方?”
掌柜的眼珠在金叶子上转了一圈,贪婪的光刚亮起,瞥见她身后那群刀手时又迅速熄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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