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声震耳欲聋的轰鸣,仿佛平地起了一个焦雷,李幼白清晰地看到,一颗带着橘红色尾焰的弹头,呼啸着冲出炮管,划过一道弧线,飞向远处的断水涯。
兴许是第一次试射,准头差了些。炮弹并未击中山崖,而是落入了下方的万丈深渊。
片刻后,又是一声沉闷的巨响从深渊底部传来,震得人心头发颤,火器营的炮兵们在校准,在试炮。
这种闻所未闻的攻城方式,对于那些妄图凭借山川之险固守的墨家弟子和魏军残部而言,无疑是一记穿心透骨的重锤。
夜里,篝火燃了起来,熊熊的火舌被晚风吹得东倒西歪。
在相对靠后的营地里,平日里的肃杀谨慎,此刻也松弛了许多。
毕竟前头还有好几道兄弟部队的防线,若真有敌人能摸到这里,那只能说明前线已经彻底溃败了。
篝火旁,人影幢幢。李幼白和八军的几个士兵正围着火堆,用行军锅烧煮着干粮。
有些人则聚在一处,围着某个识字的同袍,央他帮忙写家书。性子急的,便从怀里摸出几块干粮、几枚铜板,甚至是一小撮烟丝,当作润笔的谢礼。
后方的驿站信使到了,说是明日天亮就要下山,再过一个时辰便要宵禁,想往家里寄信的,都得抓紧这最后的光景。
一封信,寄到家里,其实也说不上有什么大用,只不过对于这些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过活的汉子们来说,这便是心里头的一点念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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