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将外围地势拱手相让,秦军便会肆无忌惮地压至城下!我们本就人手不足,届时如何抵挡?我们唯一的希望,就在于这层层布置的山势之中!所有的机关、埋伏、陷阱...我们现在要做的,不是守住一座死城,而是为墨班大师在九曲岭布防,争取到足够的时间!”
“所以,我们就要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弟兄,被秦军的炮弹活活炸死?”
墨子的声音里,已带上了一丝压抑不住的愠怒,“你看看!伏念的人头就挂在那儿!若非我们当初高估了宋义,他何至于此!”
面对墨子的质问和众人眼中的疑虑,老鬼那张满是褶皱的干瘦面皮,依旧如枯井般毫无波澜。他的声音平静得可怕,像今夜的月色一样,冷得没有一丝温度。
“伏念的轻功天下闻名。他的死,不会是因为宋义。定是有别的事情拖住了他。缘由我们不得而知,但我可以断定,伏念若想走,这世上没几个人能留得住他。”
老鬼说到这里,顿了顿,枯瘦的身体在风中微微颤抖,仿佛随时都会被吹倒。
“秦军的火器,公输家的兵器,来势汹汹,我们确实招架不住。总要有人牺牲的。”
“伏念的死,我们都有干系。唯一能做的,就是不能让他白白牺牲。他自己,想必也清楚这一点。我们若是龟缩在机关城里,便只剩下死战一条路。决不能轻易放任秦军,踏过我们用人命和心血设下的防线。若是想着靠一座城苟延残喘,那我们所有人,就真的离死不远了...”
墨子与老鬼对视良久,谁也说服不了谁。
一个不愿在明知必死的情形下,让自己的弟子和盟友用性命去填那无底的沟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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