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血腥与草药的气味混杂着泥土的腥气,钻入鼻腔,令人作呕。文定已经带着刘蒙离开回到了他们七军的营地,带走也好,照顾人可是很累的事情。
他们八军不用到前方卖命,可压根不轻松,一旦有事情做忙得都停不下来。
一处临时搭建的木棚下,阿泰失神地坐在一块染血的石头上。
一名八军的士兵正蹲在他身前,用小竹签夹着沾了药粉的棉布,小心翼翼地按在他血肉模糊的脚上。
雪白的药粉一接触到翻卷的皮肉,阿泰的身躯就猛地一颤,额角青筋根根暴起,他却死死咬住牙关,将一声痛哼碾碎在喉咙深处。
他抬起头,看到了走近的李幼白,浑浊的眼神里情绪翻涌,那里面有恨,有怨,更多的却是一种被现实碾碎后的麻木与茫然。
他没有再嘶吼咆哮,他终于明白,在这人命贱如草芥的沙场,个人的恩怨是何等苍白无力,能活着,就已经是天大的奢求。
此番想着,眼前忽然闪过昨夜与敌军对战的一个瞬间,后背不经意又冒出了冷汗。
李幼白只是平静地扫了他一眼,未发一言,径直从他身侧走过。
阿泰的嘴唇翕动了几下,最终只是从喉咙里挤出一声压抑的冷哼,等那士兵为他包扎完毕,他便撑着地站起身,一瘸一拐,头也不回地没入了营地的晨雾里。
一直蹲在旁边看热闹的河二凑了过来,对着阿泰的背影不屑地啐了一口唾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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