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她紧绷的下颌线条微微松弛了一丝,那锐利如刀的目光也沉淀下来,化作一种深不见底的幽邃。
她扯了扯嘴角,竟露出一个极淡、却意味深长的笑。
“呵…”
一声轻哼,打破了死寂。
洛烬重新靠回椅背,姿态似乎又恢复了那份懒散,但眼神却已截然不同。
她手指轻轻敲击着光滑的紫檀木扶手,发出笃笃的轻响,目光依旧锁在洛珩脸上,带着一种全新的、审视璞玉般的探究。
“小崽子,”她的声音带着点奇异的沙哑,“看来,本王这便宜儿子,知道的…比本王想的,要多得多啊?”
她顿了顿,敲击扶手的手指停下,身体微微前倾,那双重新眯起的凤眸里,闪烁着幽深的光。
“说来听听?”
洛珩迎着她的目光,声音压得更低,字字清晰,带着边关磨砺出的冷硬:“父王心里门儿清,何必问我?太子刻薄寡恩,睚眦必报!在他眼里,挡他路的,得死;碍他眼的,也得死!管你是手握重权的政敌,还是路边碍着他走路的小石子儿。而您,”
他顿了顿,目光直视洛烬那双深不见底的凤眸,“您这位四皇叔,装疯卖傻也好,真颓废也罢,在他太子眼里,您就是东宫最大的那颗眼中钉!不为别的,就为当年您挡过他道,落过他面子!这仇,他记一辈子!您觉得,他能容您一直在他眼皮子底下逍遥自在?”
洛烬没说话,只是看着洛珩,那眼神里的审视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带着点“终于找到同类”的复杂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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