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标和朱棣都是一愣,完全没料到父皇会突然问出这个问题。
篡位?这与眼前清丈田亩、增加赋税有何关系?兄弟俩下意识地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茫然。
朱元璋似乎也不需要他们立刻回答。他自顾自地说了下去,语气平淡,却如同重锤敲在每个人心上:
“不像。一点都不像。”他微微摇头,目光锐利如鹰,仿佛穿透了光幕,看到了那个远在万历朝、埋首案牍的首辅身影。
“你们想想,他要真有那份篡位的心思,”
朱元璋的语调带着一丝冷峭的嘲讽,
“他该干什么?他该学那曹丕!曹丕篡汉之前干了啥?颁布九品中正制!把那些世家大族,河北的、颍川的豪门,一个个都捧得高高的,许官许爵,收买人心!为啥?因为篡位,靠的是这些掌握着土地、人口、话语权的‘体面人’点头!”
他的手指,遥遥指向光幕下那些还在愤愤不平的文官们,又仿佛指向了整个天下那些隐匿田亩、把持地方、盘根错节的缙绅富户。
“可你们看看这张居正,他干的这叫什么事儿?”
朱元璋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一种近乎刻薄的尖锐,
“清丈田亩!清查隐田漏税!他这是拿着刀子,往谁的心窝子上捅?是往那些穿绸缎、戴方巾、读圣贤书的‘体面人’身上捅!往咱大明朝这些大大小小、盘根错节的富户、缙绅、读书人、地方官吏的心窝子上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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