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实话实说。”周至不禁叹了一口气:“我小时候读到这一段,也有和你一样的疑惑。当时的老师教育我们的,是孔乙己多么迂腐,多么无用,最终穷困潦倒,变成了不幸的悲剧。”
“后来等到大了,重新再读那篇文章,才知道,最可悲的并不是孔乙己,而是那些无知的‘短衣’,只知道愚民与压迫的统治阶级,那个没有希望的社会。”
“文章当中孔乙己固然迂腐,起码善良;他的学问虽然于己于人都无用,但他起码对知识有一份尊重;取笑孔乙己的那些人本身还是无知之辈,这才是最可笑的。”
“我想鲁迅先生那篇文章想要抨击的,绝不仅仅是孔乙己这一个个体,而是一个个群体,以及由这些群体构成的荒诞的社会。”
“哼,孔乙己好像也写得一手好字,可以帮人写书贴。”冯雪珊努力回忆道:“不就跟你一样?所以你的屁股就是歪的。”
“我要是孔乙己,早早就脱下长衫换上短打,起码做个店小二,或者做做小买卖不在话下。”周至笑道:“我老周家祖上本来就是买醪糟粉子担担面出身,小泡菜也做得一绝,怎么都混不成他那样,还守着长衫舍不得脱下来。”
“肘子开饭店肯定行。”麦小苗点头认可:“还可以修理字画,等到有了点积蓄后,还可以当古董商。”
“哎哟?”冯雪珊看向麦小苗,取笑道:“这是把几辈子的营生都想好了啊?”
“雪珊姐姐你觉得他行不行?”麦小苗根本没有听出冯雪珊话里的揶揄之意,还天真地寻求认可。
冯雪珊这下倒是有了些感动,牵起麦小苗的手:“行,怎么不行,就是他太幸福了,有人不管他是阿猫阿狗,都乐意跟着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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