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粗使婆子应声而入,不由分说将春喜拖到院中。
青石板上的积雪被踩出凌乱脚印,春喜单薄的棉衣瞬间洇出湿痕。
“春喜服侍不周,杖四十!”邹氏扶着黄花梨圈椅起身,腕间金镯撞出脆响。
章梓涵绣着缠枝莲纹的袖口微动,拦在举着刑杖的护院身前:“且慢!”
“怎的?”章燕婷抚着滚了银狐毛的袖缘,笑得花枝乱颤,“莫不是这丫鬟也碰不得?她可是章家的奴才!”
“母亲要打便打,只是……”章梓涵从袖中抽出一叠泛黄纸笺,玉指轻弹,“看完这些再动手不迟。”
邹氏接过时还带着三分不屑,待看清纸上墨迹,精心描画的柳叶眉渐渐拧作一团。
七年间,胭脂铺子的赊账、绸缎庄的尾款、书院修缮的工钱......林林总总竟逾二十万两白银。
“你!”邹氏指尖发抖,金箔护甲刮过纸面发出刺耳声响。
章燕婷凑过来瞧,顿时变了脸色:“侯爷岂会为这点银子向母亲讨要?”
“这点?”章梓涵轻笑一声,腕间翡翠镯子映着雪光,“二十万两够在朱雀街置办三进宅院了。侯爷近日正为军饷发愁,手头紧着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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