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嫣的手中并未拿着奏章或账本,而是捧着一本新搜罗来的前朝孤本花鸟画谱,看得颇为入神。?喇叭袖微微滑落,露出一截雪白的小臂,指尖纤细,轻轻点着画页上的某处钤印。
        林臻进来时,看到的便是这般景象。
        他刚与工部官员议完事,换了一身雨过天青色的广袖常服,墨发以一根简单的羊脂玉簪半绾,周身还带着些许书房里的墨香与微尘气息。
        却在踏入暖阁、看到眼前这一幕时,所有疲惫与烦扰顷刻间化为乌有,只剩下满腔的柔软与惊艳。
        他的脚步放得极轻,生怕惊扰了这幅静谧绝美的画面。他走到榻边,极其自然地在榻沿坐下,位置正好是那三丈拖尾蔓延的起点。
        他并未立刻出声,只是目光温柔地流连于她被阳光柔化的侧脸,流连于她墨袍上那些仿佛在呼吸的凤凰,流连于她散落的青丝与微蜷的玉足。
        似是感受到了他的目光,慕容嫣从画谱中抬起头,侧眸望来。见到是他,她清冷绝艳的容颜上立刻绽开一抹暖融的笑意,宛如冰河解冻,春回大地。
        “夫君回来了。”她声音带着一丝慵懒的沙哑,天然妩媚。
        “嗯,”林臻应着,伸手极其自然地替她将一缕滑落颊边的青丝挽到耳后,指尖不经意擦过她细腻的耳廓,“看什么如此入神?”
        慕容嫣将画谱往他那边挪了挪,?喇叭袖拂过他的手臂:“前朝恽南田的没骨花卉小品,你看这花瓣的渲染,真是清透灵动,仿佛带着露水…”
        她兴致勃勃地指给他看,眼中闪烁着纯粹欣赏的光芒。
        林臻对画技虽通却不精,但他喜欢看她这般模样,喜欢她眼中因为喜爱之物而亮起的光彩。他顺着她的指尖看去,配合地点头:“确是精妙。笔致秀逸,气韵生动。嫣儿喜欢,明日我便让人去寻恽南田的真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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